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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麦麦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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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丢妻
  ****
    前情提要:陈大伟出差回京后偶然发现并跟踪了妻子,却发现妻子和老王逛街幽会,并潜入成人用品商店的场景,夫妻两人再次大吵一架,杨欣欣主动和老王同居了一小段时间,陈大伟则寄望于搬来父亲这个救兵,2017年元旦过后,达尼埃拉来华留学,夫妻两人则踏上返乡之路之前,婚姻再次告急,并且似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
   
   为了避开春运高峰,离除夕还有三天,我就和妻子带着思思启程了。
    思思马上就要两岁了,已经会说不少简单的单词并进行组织语言了,可说来惭愧,或许是我疏于照顾的原因,她居然还不会说爸爸,看到我总是会习惯性地躲在妈妈的怀里,对我保持着一种难以消除的陌生感。
    妻子欣欣带着宝宝坐在奔驰大G的后排,我坐在驾驶座上,从北京到山东,一路上没有太多的交流,我们彼此内心怀着忐忑和不安,同时又对见到父亲而感到期待和憧憬。
    我们的婚姻经过数次风波和起伏,随时都会沉默,但比起父亲介入前2013年那时,又似乎还有挽回的余地。
    几乎是一整个白昼的行程,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老家县城。
    这是一个典型的华北地区农村小县城,老城区破败又有些暮气沉沉,年轻人都跑到了大城市谋生,县城里大多数父亲这样的老年人。
    老家并不处于县城的核心区域,而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人际稀少,但同样的作为这些年国家新农村日新月异建设的一个缩影,家门口新修的水泥路大气又宽敞,也让我们省了不少时间。
    父亲就站在家门口等着我们,一座标准的独立式高墙院落,门口的大铁门旁还拴着一只黑色的大狼狗,这些在山东河北这一带都是再普遍不过的标准配置了。
    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父亲视频通话的时候,都很难感受到他情绪上的起伏,明明一个是他的亲生儿子,一个是陪伴他渡过数年性福晚年的美女儿媳,还有一个是他老来得女的可爱小天使,长达半年多的分别,不可能没有浓烈的思念之情。
    今天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终于能够感受到他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了。
    父亲先是接过了妻子怀中的思思,不断地哄着他名义上的宝贝“孙女”
    开心,然后又激动而略显克制地和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的漂亮儿媳来了一次热忱的拥抱,直到最后才拍了拍我的肩膀,寒暄了一句“路上辛苦了。”
    我对于父亲把我排在了三个人的最后也没感到意外和不满,实质上父亲在之前的三十多年时间里,一直呕心沥血地把我供养成人,甚至耽误了自己的再次婚姻,为了报答父亲对我这么多年的养育,补偿他这么多年为我缺失的性生活,让他的晚年能够健康幸福,我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父亲招呼着我们赶紧进家门,这时我才发现,家里的二层小楼已经完全翻新过了,墙面贴着崭新的赭石色瓷砖,装上了不锈钢的防盗窗和高级防盗门,宽阔的庭院里还移植过来了一株枝干粗壮的枣树。
    怪不得父亲这半年多来都不愿离开老家,原来是在老家大兴土木来着,再回首起我幼时家里那座破旧灰暗的平房,如今的日子在物质生活上,怕是早就超过了儿时我和父亲对未来的期许了吧。
    妻子一改近来相对冷漠的臭脸,笑靥如花地和父亲交谈着,或许是太久没见面,妻子面对父亲竟然有些不自然,但我想在她的心里,父亲的地位显然还不是这几个月的老王能够代替和超过的。
    父亲抱着思思,坐在一楼大厅堂里的八仙桌旁的长椅上和妻子聊着天,我识趣地走到厨房拿来了热水壶,父亲给我们倒了茶水后,我就跑到家门口逗狗玩了。
    我在庭院里踱步,时不时地往厅堂里瞄一眼,父亲和妻子分别太久,如隔三秋,公媳两人聊得如火朝天,彷佛有说不完的话,父亲有时还会忍不住握住妻子的手,年幼的思思还不能够理解爷爷和妈妈之间那些暧昧小动作的含义,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晚上的接风洗尘宴,父亲请来了不少亲戚和三五好友,在家摆了个微型的农村宴席,得意地接受着亲邻好友对我和妻子欣欣的奉承,在这些亲戚和朋友的眼里,父亲是不折不扣的上辈子积了大德,儿子争气,儿媳漂亮,孙女可爱,偶尔有可惜思思不是个男孩断了陈家香火的时候,向来封建的父亲就会怼回去,然后再拍着胸脯向大家预言现在开放了二胎,再要一个男孩也不难。
    父亲多少有些农村老头的虚荣,面对亲友的恭维,喝了不少酒的得意异常,我心中想着,如果这些老家的亲戚邻居知道父亲和妻子实质上超越伦理的关系,知道父亲是如何享用城里女孩的妻子年轻绝妙的肉体侍奉的,恐怕他们心中的嫉妒和艳羡之情足够让自己吐血了。
    妻子也享受着大家的称赞和褒美,如同电视上看到的明星气质和精致带着青涩的面孔,还有她让很多男人都汗颜的身高以及女人羡慕妒忌的身材,这在农村十八线小县城几乎是不可能见到的。
    而在老家的人面前,她也是一副体贴温柔的大家闺秀模样,她正好染回了黑发,手臂上的纹身也因为冬天的关系而难以暴露,不断地忙前忙后,倒也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和父亲的异常关系。
    或许是父亲喝的太多了,晚宴散去后,父亲一头就栽倒了,我和妻子扶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父亲便倒头大睡,鼾声震天,我多少能够看出妻子眼中的遗憾,恐怕他们公媳两人时隔许久再会后的第一晚,就将毫无声息的如此渡过了。
    晚上,妻子都在照顾着思思,实话实说,妻子在父亲回老家后对思思的照顾算是非常周到的,也正是在尽为人母之责的这段时间了,她成熟了许多,和刚结婚时相比更是判若两人。
    我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妻子身侧,心中感慨万千,却没办法伸出臂膀将她拥入怀中,咫尺却如天涯,所谓的同床异梦,或许此时此刻就在我们之间发生着吧。
    第二天我刻意晚起了些,醒来时,妻子正做着一些她不怎么熟悉的农村家务,父亲则陪着思思玩闹。
    午饭过后,父亲表示要前往他承包的大棚去看看,原来父亲在老家承包了一片土地,建了大棚,妻子则表示要一同前往。
    正当我以为公媳两人终于要有独处机会,发生些什么的时候,思思却哭着闹着要跟着妈妈一起,或许是我和孩子独处的时间太少,感情太过于生疏,思思这不解风情的哭闹也显得合情合理。
    我留在家里帮忙做一些农活,父亲则带着妻子和思思一起。
    他们祖孙三人回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父亲手上提着不少东西,估计是后来又到了县中心集市上买了些年货,从父亲和妻子的交谈和表情来看,两人的感情正在进一步升温,这是只有了解内情的我才能够洞察出来的细节。
    哪怕高挑年轻的妻子显得与整个破败小县城格格不入,哪怕父亲的年纪显得过于老迈,他们还是像极了一家三口,而我才是那个多余的。
    令我多少吃惊的是,回到老家后的第二晚,妻子和父亲还是没有圆房共度春宵的迹象,或许是思思不习惯农村的环境,总是哭闹的缘故,妻子不得不把思思带在身边照顾,屡次打破了父亲和妻子偷情的良机。
    我也开始帮衬着一起照顾思思,毕竟我也是名义上的父亲,这两天思思也多少显得和我熟络了些,对我也没那么抗拒了。
    当晚思思尿床,我两年来第一次在妻子的指导下给思思换了尿布,尽了一次我本不该尽的父亲责任。
    小年夜,农村的年味是越来越浓了。
    妻子表示要和父亲一同上几公里外的后山坎些柴火,我心里直发笑,妻子是城里长大的,再加上高挑却瘦弱的身材,哪能干的了砍柴这种力气活,何况现在条件好了,十多年前就通上了煤气,哪里还需要柴火。
    可我只能看破不说破,难得思思也没要吵着和妈妈一起,我只能带着思思在家里玩,任由父亲和妻子到后山去,哪怕是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考虑到最近几个月妻子和老王越走越近,不能让老王这个外人摘了桃子,妻子和父亲之间的事我还要鼓励一番才行。
    这一天天气居然异常暖和,客观上还给父亲和妻子的野战创造了条件。
    我又不由得在脑海中脑补起来,毕竟妻子和父亲分别了半年多,好不容易重聚后又憋了两天时间,两人对彼此的身体是如此的熟悉,再一次干柴烈火,想必更是激烈异常。
    到了傍晚时分,老远就看到父亲骑着新式拖拉机载着妻子回来了,父亲说着些什么,妻子不停的点头,我心想对于妻子,还是父亲思想工作做的好。
    另外他们居然还真的砍了一些柴火,两人有说有笑,幸福洋溢的样子让我都眼红,可此时此刻,诡异地欣喜之情居然占了上风,妻子与父亲的亲昵样子让我对妻子即将逐渐臣服于老王这个外人的怀疑几乎烟消云散。
    我很难看出他们之间是否真的发生了什么,毕竟在野外,万一真的碰到人,老家这么小,风言风语一传出去,舆论压力可想而知。
    吃完晚饭,妻子在客房里上网,我则躺在床上玩手机,思思则在她自己的小床上摆弄着父亲昨天刚给她买的玩具。
    我好奇着下午妻子和父亲发生的事,或许是时间久了,我也不再旁敲侧击,开门见山地就问了妻子:“下午,你和爸做了吗?”
    “管你什么事。”
    没想到妻子没好气地直接回了我一句。
    “怎么不管我的事啊,我法律意义上还是你的丈夫。”
    “哟,您还知道啊。”
    她挖苦起我来。
    “那怎么样,离婚吗?你再嫁给爸,或者嫁给老王也行啊,毕竟直接嫁给公公不太好,这样可以掩人耳目。”
    “你别想了,我早问过爸了,他不同意。”
    看样子妻子心里离婚的念头也越来越坚定了。
    “爸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和好,再怎么样婚不能离。”
    妻子显然是当面问过父亲的意思。
    我沉默了,看来父亲的意愿还挺坚决,我甚至搞不明白当初是怎么几乎就要说服父亲的。
    “还怎么和好。”
    妻子见我没有言语,“有些人早就有了别的小情人了,是不是还跟别人承诺了啊,马上要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
    妻子嘲讽着我。
    “人外国姑娘不强求这一套的。”
    见妻子知道的还不少,我也不再掩饰什么。
    “我看这样,明天除夕,咱再和爸商量一下,你我和爸一起,面对面的说。”
    “说了有用吗?”
    “我的意思是,让爸过完年和咱一起回北京,咱们三个还是一起过,后面的事情再看发展,每天生活在一起,天天给他灌输这么个思想,时间久了,说不定爸就同意了。”
    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嗯。”
    妻子轻轻点了头。
    “我估计爸的意思也就是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实际上能感受到我们生活上的矛盾,他也是能理解的。”
    我滔滔不绝:“真要离了,我可以找洋妞结婚,然后移民,国内的财产都留给你和爸,你要是觉得嫁给爸这么一个老头子不值当,也可以找个年龄合适的,不过到时候肯定就不会给你这么多了。”
    我循循善诱,妄图用金钱上的利弊把妻子捆绑在我们陈家。
    “当然了,爸百年以后,你也可以带着孩子改嫁,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
    妻子用纤长的手指卷了卷头发,没有发表特别明确的意见。
    我走到她的身后,突然抱住妻子,对她说道:“怎么样,好聚好散,趁着我们还是合法夫妻,和我做一次好吗?”
    上一次妻子让我碰她的时候,都是好几个月之前了。
    她不出意外地挣脱了我,“你还是留点精力对付你那外国小情人吧。”
    “你还真是薄情啊,你光满足爸了,我怎么办?要不下次你和爸做的时候,我和爸一起....”
    “变态!”妻子轻骂了一声。
    “哪里变态了,你不是和爸还有老王一起都玩过了吗?我都知道的,怎么跟自己老公反而就不行了呢?”
    “我是没意见,反正你们父子不要觉得尴尬就行。”
    妻子语气软化下来。
    “那可说好了啊。”
    我快速在妻子脸上亲了一口。
    “哎呀,思思看着呢。”
    妻子娇嗔到。
    “她还小,不懂。”
    我毫不在意。
    “你可想好了,孩子以后大了怎么解释我跟爸的关系。”
    “我还解释什么呀,你解释就行了,到时候你要是和爸结婚,你们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表面上就说是爷爷,反正结婚证藏好,别让孩子看见。”
    我和妻子就这样聊到很晚,几乎都是以离婚为前提,对未来的打算,彷佛在我们自己的眼里,这样的婚姻结束时迟早的事情。
    回乡的这几天,我们难得放下了城市里的喧嚣和压力,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除夕夜里,我们放完鞭炮爆竹,一家四口聚在二楼的客厅里,一边着吃年夜饭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不久后,哄着思思睡下,屋内就只剩下我们三人,三人各自心怀鬼胎。
    我一直在想如何向父亲开口,解释我们之间今后三人的关系,毫无疑问,事到如今我是想和欣欣离婚的,但最初父亲就快点头了,妻子却不情愿;经过了这半年多的变故后,妻子显然已经对我们的婚姻失去了耐心,而此时父亲却不同意了。
    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在餐桌上聊天,仔细一想,如此的沟通和交流也已经好久未曾发生过了。
    三口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天说地。
    还多亏了酒精,几杯酒下肚,话自然就多起来。
    话题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父亲谈起以前的坎坎坷坷,尤其是我小时候家庭贫困的种种过往,又不免发了一阵感慨,而我主动提到当初父亲在母亲离世后有机会再婚的事情,却被父亲因为担心我被继母疏忽而拒绝了。
    不光是我,听的妻子也跟着长吁短叹。
    说道动情处,妻子的眼泪就竟然跟着流了下来,真的恰似雨打娇花,露滴海棠。
    比起那展颜欢笑,别具一番风韵。
    见到妻子的娇媚,我由衷感到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真的不知道,之前父亲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着老婆梨花带雨。
    按理说我是应该安慰一下的。
    可不知怎么。
    我只是顾着和父亲说话。
    妻子欣欣那里,我连看都没多看。
    父亲看妻子流泪,走到厨房拿了纸巾伸手递给她,急忙劝慰到:“都已经过去了。不说了。说点开心的。”
    一边说一边朝我使眼色,意思是叫我哄一哄。
    我心想我们父子的艰辛往事,妻子一个外人哭什么,简直是小题大做,虚情假意罢了,于是就只当是没理解,装傻充愣。
    父亲看妻子哭的越来越厉害,手足无措,拿着纸巾帮她擦拭眼泪起来。
    妻子则抓住父亲的手:“爸,对不起。我今天伤心,大过年的,您和大伟可能不理解,其实我一是看您的遭遇觉得难受。同时,也让我想起我自己早早过世的父亲。他在的时候,我年纪也还小。等我长大能赚钱了,我母亲也离去了,想尽一份孝心也成了奢望。自从见到您以后。我真的找到了父爱的感觉。我一直把你当父亲一样看待。”
    我在一旁直翻白眼,妻子可没真拿公公当父亲,毕竟再怎么说没有陪父亲上床的女儿,这份畸形的孝道,也太大言不惭了。
    可没想到父亲却也动容了,一直点头,肯定着妻子的话语,接过话茬:“欣欣你是个好姑娘,我们陈家不会辜负你的。”
    妻子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泣,公媳两人的感情再次升华,这是我看在眼里的。
    我眼见时机成熟,清了清嗓子:“爸,这次我和欣欣回老家,对您老人家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父亲的意思是洗耳恭听,于是我接着说到:“您一个人呆在乡下,实在是不方便,我们俩的意思是,您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北京长住,在北京,我们也能尽孝,也能尽可能照顾您,另外思思也长大了不少,这骨肉至亲,您这远隔千里的,多不方便啊。”
    为了打消父亲的顾虑,我继续补充着:“您看,现在老家到北京的高铁也通了,您要是实在想乡下看看,现在也方便啊,很快就能到家了。”
    “是啊,爸,我和思思都很想念你的,您干嘛要一直呆在老家不来北京呢,一家人只有聚在一起才是一家人啊。”
    妻子则在一旁辅助。
    “老家空气好,一个人自在方便。”
    父亲还在嘴硬着,找了一个不着四六的理由搪塞起来。
    “您可别逗了,这华北大地哪有空气好的地方,您看这灰蒙蒙的天,倒是北京天子脚下的,空气再差还有个限度不是。”
    我马上反驳起父亲来:“再说了,您现在身体健康,再过十年二十年,您年纪大了,万一生什么病,一来北京好医院多,咱什么病不能看;二来到时候思思长大了,也能方便照顾您不是?”
    父亲毕竟文化程度不高,我一灌迷魂汤就能把他忽悠住了:“我还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担心您在北京影响我和欣欣的关系是吗?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您和欣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顾忌当着我的面什么的,咱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一般家庭的关系了,我们之间就应该多沟通,多交流,什么话都能说,这样咱们的关系才能更稳固;您也看到了,您不在,我和欣欣反而处理不好关系,您在了,咱们才是一家人。”
    父亲轻微点点头,看上去让父亲回北京这件事是十拿九稳了。
    “爸,您要是不能很快下决定,那也没关系,但是思思毕竟都两岁了,大伟也不管她,您看她和大伟生分的很,老是喊着想见爷爷。”
    我惊讶于几年下来,妻子比我更了解父亲,一句话就直戳到要点,比我之前费了这么多口舌的效果还要好。
    父亲还有些犹豫,妻子一眼就看出来原因在于父亲多少舍不得乡下的人情关系,还有这座刚翻新过的二层小楼,于是她趁热打铁,“您可以留着这房子,一年回来一两次,乡里乡亲的也可以慢慢告别,不用那么急。”
    父亲终于被说动了,一番讨价还价后,父亲竟然决定把房子一并卖了,随后就回到北京和我们一起生活,但要有个缓冲期,见着父亲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们也不敢再催促父亲,最终商议下来,父亲将留在老家待上最后半年,到夏天处理完所有的琐碎事物就来到北京生活,安心渡过晚年。
    对于妻子来说,眼见大功告成,一颦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可对我来说,我的目的还远未达成呢,要说服父亲同意我和欣欣离婚,甚至是让他娶儿媳续弦,难度还是不小。
    我还苦恼着如何向父亲说出准备和妻子欣欣离婚的想法,突然之间,我决定开门见山,说不定有奇效。
    “爸,我就直说了,我和欣欣商量过了,也答应你我们会最后再努力一把,要是您回北京前的这半年我们还是处不好关系,到时候我们还是想离婚。”
    父亲沉默了好久,才叹了口气:“大伟,欣欣。说实话,你们真的要离婚,我这个做长辈的其实不应该干涉你们,我也知道你们感情基础并不深,夫妻之间性格上各方面也没那么合适,这是你们年轻人,你们夫妻自己要做决定的事情。
    但是爸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和好的,大伟是我的儿子,虽然我和儿媳妇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但我不希望破坏自己孩子的婚姻,如果你们觉得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只能远离你们,这半年多我即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爸你别这么想,你误会了。”
    我和妻子异口同声地说到:“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行,不管你们什么意思,我尊重你们的意见,大伟是我的儿子,欣欣相处这么些年,我也能体会到欣欣对我的关心,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你们的。”
    父亲罕见地表了态,而且不再固执,充满了温情和理解。
    “爸,那我说了,我在南美的时候找了个外国女人这事你也知道,现在处了几年对象也挺好的,我决定给人家一个说法,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和欣欣离婚啊。”
    “那欣欣怎么办,你们商量好离婚的那些细节了吗?”
    父亲问到:“财产分割什么的,听说很麻烦。”
    “都商量的差不多了,欣欣这么年轻漂亮,要再找人也不难。”
    “那是,那是。”
    父亲喃喃自语地说着。
    “我的意思是,就像上次和您商量过的那样,我和欣欣离婚后,您就把欣欣娶了。”
    我顺着话题说到。
    父亲沉默了,他的顾忌自不言而喻,总要让他有时间决定。
    “没事,爸,这事也不着急,我先表个态,我愿意嫁给爸。”
    看到妻子的首肯,父亲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我见机继续开导到:“爸,这事情您也别有心理压力,北京这么大,什么事情没有啊?对我来说,我看的很开,您对我有养育之恩,父爱如山难以为报,而对于欣欣来说,欣欣爱上爸爸,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年龄?辈分?有夫之妇?如果这些我们自己都不在乎,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伤害到哪一个人了?我们活着是为自己活,我觉得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又没有妨碍别人,怎么做都不是错误。”
    “可我毕竟是个糟老头子了....”
    妻子点点头:“爸,我觉得大伟说的没错,我和大伟结婚这么多年,没少吵少闹过,可和您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们却过的安稳幸福。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对你有了更多的了解。你正直,善良,什么都会,无所不能,是我心中喜欢那种堂堂正正的男人。我觉得,年龄不应该成为任何事情的障碍。谁都会老,年龄大就什么都不能做么?至于和我有年龄的差距,我是不在乎的,我本来就喜欢年纪大的,老男人才知道疼人,才知道怎么疼。说实在的,年轻的我还不一定动心。至于是不是糟老头子……”
    妻子脸一热,“你的浑身上下我都摸过用过,你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哪里有糟的样子?如果您觉得还有所顾虑,我和大伟可以慢点离,也能给您多一点时间,其实就是一张证书的事情,有没有都一样。”
    “不不,证书还是很重要的。”
    父亲显然掉进了妻子欲擒故纵的套。
    “我们不是一时小孩子气,才做这么荒唐的决定,我想我们不会后悔的。我也相信你和欣欣之间是有感情的。”
    见事态发展超乎想象的顺利,我不禁在一旁添油加火起来。
    眼见三人都敞开了心扉,父亲也动容起来,拉起妻子的手:“欣欣,这几年,我体会到了你的关心,也明白你的心意。说心里话,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也不是什么君子,让我坐怀不乱,恐怕是做不到的。我年过六十了,还能有什么过分要求?安安稳稳,乐享天伦。夫复何求?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对你的观感也是在一直变化的,到后来我也深深的爱上了你,你这么年轻漂亮,按说我不该这么不识趣,但我必须把自己内心的感情压抑起来,我们年纪相差太大了,如果我们结了婚,我最担心的是以后你怎么办,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该被捆绑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妻子看着父亲恳切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痴痴的笑,把身体往父亲的身边又靠了靠。妻子顿了下:”
    我们为什么要考虑那么久的未来呢,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们活在当下,活的快活幸福就好,您百年之后,我改嫁也行,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行,您不要有太多负担了,这次我答应您,和大伟最后再努力一下,努力挽回我们的婚姻,您也答应我们,如果这次我们的婚姻真的没办法维持下去了,您也考虑下我和您之间的事情,行吗?“父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妻子,彷佛是终于理解了我们的决定,罕见的喊着热泪,点了点头。”
    大伟,谢谢你,谢谢你的心意和孝心,我没白养你这个儿子;欣欣,也谢谢你,谢谢你的厚爱,不嫌弃我,还给我生了思思,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比大伟的妈妈还要爱。
    “听到父亲的情话,妻子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我则松了一口气,蓄谋了已久的谋划终于渡过了最关键的一关。看上去大局已定,我已经在安排和妻子离婚后的”
    后事“了,很快我就能和达尼埃拉报告喜讯了,虽然按照口头上的约定,我和妻子还有半年的时间用来努力修补关系,挽回婚姻,但我和她心里都能够明白,这也许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一切都大局已定,这半年的时间,无非就是自欺欺人的心理缓冲期。老家客厅里的60寸LED电视里,春晚正热闹而有序地进行着;这一边看着电视的三人,内心的涌动也无比澎湃着。”
    爸,这样吧,你不是说还想要一个儿子吗,思思也长大了,现在开放二胎了,您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和欣欣再要一个?“知子莫如父,知父也莫如子,我再次趁热打铁。”
    行啊,我觉得行,可是今天不行吧,喝了不少酒。
    “对于我突然的提议,妻子竟然很快就答应了。”
    你们先考虑一下,爸你回北京再实施也不迟,这次争取要个男孩。
    “我最明白父亲的心意了,因为我不能生育,如果能够给陈家再添一个男丁,可能是他想要却没说的最大愿望。”
    那要是还是个女孩怎么办?“妻子煞风景地说了句。”
    女孩我要啊。
    “父亲倒是没有犹豫。”
    那我们可以继续生啊,直到有了男孩,反正我们经济条件也允许。
    “妻子口若悬河。”
    你傻呀,现在只允许两胎。
    “我给她泼冷水。”
    那没关系啊,第二个孩子就算在我和大伟的名下,然后我和爸领证,还可以要两个,要是还没有男孩...“我暗骂自己,要真是这样,必须至少要等到妻子和父亲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我才能和她离婚,简直是给自己挖坑。”
    那也该认命了,呵呵。
    “父亲笑着说到:”
    到时候我都七十多了,说不定都死了,现在有了思思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
    呸呸呸,爸你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爸能活一百岁,我想想,那时我应该是64岁了,也是个老太太了...“电视里放着小品,此时甲鱼被端上来,我把大碗往父亲跟前推了推,为了活跃一下空气,我用筷子指着甲鱼说:“这个可是好东西。滋阴壮阳的。”
    又几杯下去。
    大家都有一点醉意了。
    话又重新多了起来。
    无非是家长里短。
    妻子本来也不怎么会喝酒。
    喝了两杯以后,说话就有点不利落了。
    看一下桌子上的菜,拿起筷子,把甲鱼的头连脖子夹起来送到爸爸盘子里。
    嘴里还叨咕:“来爸,给你龟头。”
    我刚好喝了一大口酒,听了妻子的话,忍不住扭头把一口酒都喷到了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父亲也乐不可支,妻子才反应过来,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下倒是让我们之间的气氛更活跃了。
    妻子主动开始讲起荤段子来,一向严肃的父亲在酒精的作用下笑得前俯后仰,我也加入战局,故意说一些有关于公媳扒灰的黄色笑话,父亲和妻子都毫无反感,反而开始和我较起劲来,开始各自抒发起自己平时积压了许久的压力,互相比起谁的荤段子更好笑。
    毕竟父亲和妻子关系特殊,这样微妙的公媳黄段子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愈发暧昧起来。
    妻子向父亲敬酒,意愿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业生活顺利。
    我借着酒劲,提议这良辰吉日,以他们公媳之间的关系,喝酒也应该是喝交杯酒。
    于是妻子挎着父亲的胳膊,端起酒杯。
    刚要喝下去,我制止了她:“不行,不能这么喝。”
    父亲和妻子一起看向我,微笑着。
    “交杯酒是要用嘴送的。爸,你先敬欣欣。”
    父亲看了一眼妻子,见她点了点头,便把妻子的酒杯端过来,一口都喝进嘴里,然后抚着欣欣的脸,一点一点的喂给妻子。
    妻子喝的很慢,似乎是在品尝这酒的甜美。
    也端起杯,照着之前的样子,喂给了父亲……钟声已经敲过十点,屋外远处的鞭炮声不断,北方农村的室内,暖气让一切都升温,所谓饱暖思淫欲,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水到渠成,和往日唯一的不同也许就是我的存在了,我究竟是父亲和妻子的阻碍,还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中介人呢?妻子和父亲的肩膀慢慢靠在一起,他们的唇也慢慢接近,妻子纤细白玉般的手指托住父亲布满细纹的苍老脸颊,终于,父亲和妻子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再也难耐住心中的欲火,就在八仙桌上,四唇相交起来。
    我喝了许多酒,父亲和妻子也一样,我醉醺醺地在一旁静静观赏着这一切,自己的妻子和年迈的老父忘情地深吻着,如同一对真正的恋人,他们的嘴结合在一起,他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每一步都表现出了浓浓的爱意。
    和妻子与老王这个外人之间不同,我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受到醋意,反而发现妻子和父亲的巨大反差,让一切都变得更加刺激。
    妻子的容颜是如此妩媚,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是包括我在内的几乎所有男人都难以抗拒的,可此时此刻,却被父亲独享着,我该加入其中吗?还是说我的存在阻碍了他们公媳两人接下来的进一步激情?不知多久,当两个人的嘴唇离开彼此的时候。
    妻子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和父亲四目相对,她脸颊绯红,媚眼如丝,显然是已经到了动情深处。
    “爸,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我识趣地决定不再打扰他们,为父亲和妻子营造一个春宵前的合适气氛。
    “大伟,既然都这样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欣欣也和我说过了,要不你留下来一起...”
    父亲终于开口了,心中的迈不过的那一道坎,终于就在今晚要跨过去了,父子之间的最后心结,似乎就要因为这件事而象徵着彻底被打开。
    我心中一阵激动,和自己的父亲一同进入自己妻子的身体,这是何等的刺激!尤其是在监控里亲眼见到父亲和老王同妻子玩3P双插的淫乱画面之后,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就愈发强烈了。
    我并非没有做好和父亲坦诚相对的准备,父子共用一妻,其乐融融,只要我们自己情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迈开灌了铅似的腿,准备伸手去抓向妻子胸前被衣物所掩藏的那一对乳房,却突然一个踉跄,重重地向前摔倒在妻子柔软的身体上。
    “大伟你咋啦?”
    我隐约听见父亲关切的询问,眼里也看到妻子秀美潮红的脸庞,却都模煳了起来。
    糟糕,在最关键的时刻,我却醉的不行了!我努力站起来,还没伸直身子,又向后倒在了沙发上。
    “大伟,你没事吧!”
    妻子和父亲扶住我。
    “爸,算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久没在一起做了,好好珍惜吧。”
    我恨自己不争气,重要时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我回房间。”
    我几乎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才吐露出这最后几个字,连这都是第二天父亲告诉我的。
    我算是主动放弃了和父亲一起3P妻子的机会,这本是我曾经朝思暮想的淫乱大戏,但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却不得不主动放弃了。
    我不记得是怎样回的二楼房间,但是我却记得杨欣欣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嘲笑我没种,可我却反而一身轻松,父亲和妻子越发火热,把之前看上去就要彻底投入老王怀抱的妻子拉了回来,同时,我和她的婚姻也终于就要走到尽头,反反复复之下,我不再有不舍,此时此刻,我再横插一杠到父亲和妻子之间,是无法痛快割裂的,只有头也不回,才是不会后悔的。
    想起去年的除夕夜,父亲主动回到自己的房间,留下我和妻子在客厅尽情做爱,一年过后,相似的气氛,场景却转移到了老家,作为父亲的主场,我又如何不能大度一些,以德报德,把妻子拱手让给父亲呢?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已然决心从和杨欣欣的婚姻中抽身,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我只能安慰自己,已经数个月没有品尝到妻子身体的我,决然不再沉溺于妻子的石榴裙,就像数年前为了和她结婚时一样。
    妻子的蜜巷是毒药,只有父亲才有解药。
    这一夜,我睡的还算安稳,半夜起夜的时候,我悄悄地躲在远处楼梯上,看见父亲和妻子正在客厅里毫无忌惮地用各种各样的花式姿势做爱,要是哪一家邻居过来串门,一定会被眼前公媳的疯狂行为所目瞪口呆;他们甚至在院子里做爱,妻子散发着耀眼的白色肌肤,双手扶着枣树在父亲的挺腹酣战下委婉承欢,她妙人的身躯扭动着,头上戴着一只和不远处大狼狗一样的项圈,父亲一手抓着连接着她粉颈的狗链,另一只手不停地在爆竹声的掩盖下拍向妻子的雪臀....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头晕,细想起昨晚起夜窥探到父亲和妻子的性爱,又彷佛这是一场梦,是真是假,我已经很难判断清楚,也不再去追究了。
    年后回到北京,我和杨欣欣没有再进行过夫妻生活,话说回来几个月前开始就是如此了。
    我和妻子欣欣虽然还住在一起,但我回家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在北五环达尼埃拉这儿过夜的次数超过了在家的次数,我们也都没有丝毫修复关系挽救婚姻的意图和尝试。
    妻子偶尔会和老王见面,通常都是她带着思思到老王家过夜,至于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不好过问,并且也不再有了多余的担忧。
    达尼埃拉的中文水平在我的辅导下简直是突飞勐进,我们约会,到全国各地,甚至是亚洲各处旅游,享受着美好人生的每一天。
    五月初的时候,妻子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关于我和她之间离婚,以及她之后和父亲再婚的事情,她都已经彻底说服了父亲。
    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们必须要等到明年才能离婚,原因是她和父亲商量后决定再要一个孩子,户口必须挂在我和她的名下,也就是说父亲七月来京,假设一切顺利两人造人成功,我也要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和她最终办理离婚手续。
    当我把这一切向达尼埃拉询问的时候,她大度地表示理解和同意了。
    冬去春又来,空气逐渐升温,再到灼热,我和杨欣欣,父亲,还有达尼埃拉,我们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盛夏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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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忘妻
  七月的北京,太阳这只火球释放着炽热的烈焰,把大地烤的滚烫,直到黄昏的来临,天色被暴虐了一整天后,也显得憔悴昏倦,终于决心来京长住的父亲坐在我的奔驰大G后排,妻子就并排坐在他的身旁,两人在车内空调的照顾下显得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爸,你又黑了。”妻子在后座嘟哝着嘴,“我给您买的防晒霜您怎么不用。”
    “嗨,都习惯了。”父亲笑笑,搪塞了过去。
    “不过黑一些也好,有男人味。”妻子坐在父亲的右边,修长白嫩的左手大花臂缠绕着父亲粗壮的右臂,一对娇翘饱满的乳房紧紧贴住父亲的身体。
    “你还说呢,每次爸来北京,你都把爸喂的白白胖胖的。”我在前面打趣到。
    “你也别怪欣欣,欣欣现在厨艺水平确实提高的很多。”父亲给妻子辩解到。
    “我说爸怎么没有乐不思蜀,北京这么舒服的日子不过,非要回老家干农活,原来是要减肥呢。”我继续说到。
    “不是,是爸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跑不动了。”父亲自愧到。
    “爸,你可别胡说,您老身体这么好,哪儿不中用了。”妻子赶忙纠正起父亲来,还意味深长地反问到我:“你说是吧,大伟?”
    我苦笑着,只能帮腔说到:“是是,爸身体好着呢,否则咱们怎么要二胎啊?”我干脆再把话题扔回给了妻子。
    “不急,爸,我都告诉大了,也都商量过了,这次咱们慢慢来,等孩子出生了,我再和大伟离婚。”
    父亲默认地轻声“嗯”了一句,想必是过完年后这半年来在微信视频通话里受够了我们的争吵和互相诉苦、告状,对于我和杨欣欣之间的婚姻,他的态度也从坚持我们必须不能离婚,再到慢慢放弃自己的坚持,最后变成了默认和认可。
    我们的话题又转移到了孩子身上,两岁半的思思一天比一天活泼好动,父亲这回彻底留京长住能够每天照顾自己名义上的小孙女,也算是帮了欣欣一个大忙。
    一想到父亲和妻子有了思思这个共同的骨肉,按计划,或许来年他们之间又会再添一个宝宝,这便是爱情中至高无上的结晶,是我和妻子杨欣欣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的,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辛酸,不过对于我不能生育,达尼埃拉和我说她并不在乎,她甚至表示离婚时力争把思思判给我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她这个后妈会像亲生女儿一样把思思带大,我想达尼埃拉对我的感情,完全是超过了妻子对父亲的感情的。
    “爸,你房子卖了吗?”我握着方向盘,故意换了个话题。
    “没有,我想着以后过年过节,还有寒暑假的时候可以带着孩子回乡下住一段时间。”父亲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卖了得了,一年能回去几次啊,过节的时候还不如让欣欣带着你国外去旅游旅游,长长见识。”
    “我还是觉得咱们国家好,你看这几年老家发展的多快,还有河南老家那边,那公路修的,多漂亮。”父亲说起家乡的好来,真是滔滔不绝。
    “爸,咱老家不在山东吗?”妻子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起情,有些一头雾水。
    “是这样,爸其实是豫北那边的,年轻时候在山东当兵,认识了我妈,后来倒插门过去的,就一直在山东老家生活了,河南那边基本上这几十年没怎么回去过。”我耐心地向妻子欣欣解释道。
    “怎么没回去过,这几年交通方便了,日子也好了,前年还刚回去过。”父亲不禁感叹到。
    “大伟,你以前怎么都没告诉过我?”妻子反而责难起我来。
    “这你可不能怪我,你又没问过我,再说了,我以为你更关心爸上次送你的项链值多少钱呢?”我挖苦着她。
    “哎呦,爸,你看你儿子!”妻子居然就直接对着父亲撒起娇来。
    父亲只是嘿嘿笑着,但我能感受到,父亲一到来后,我和妻子杨欣欣的关系也没那么剑拔弩张了,怪不得爸从前总不让我们离婚,原因就是他看到的妻子和我看到的妻子实质不是一个模样的。不过现在我们三个人都清楚,虽然父亲在我和杨欣欣的婚姻中作为一个粘合剂的存在,却也不是502胶水,总有一天也难免会有不灵验的时候。
    我看着后视镜里,妻子紧贴着父亲,一只手亲密地挽住了父亲的胳膊,甚至连胸前的乳房都要蹭到父亲的手臂上了。
    不出所料,北京槽糕的交通,刚准备下高架就被堵住了,我看了一眼手上达尼埃拉给我买的江诗丹顿表,指针已经指到了六点四十,离思思的学前早教中心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
    “怎么样?还赶得及吗?”父亲稍显的有些焦急,毕竟也是半年多没见到自己老来得女的“孙女”了。
    “您放宽心,没多远了,就2,3公里,怎么也来得及。”我眼睁睁的看着龟速爬行的车流,又望着远处大楼的高顶,黄昏下的灯光闪烁,静静立在晚霞的拥抱之中,通体辉煌。
    车流向前挪动了一小下,然后又陷入停顿。
    我刚想摇下车窗,点一支烟,却想到了后排的父亲和妻子脸色一定不好看,只能作罢,伸出头来向远方张望了下,看不到尽头的车流,估摸着这一堵少说也要半个多小时。
    车还没有动半米,我有些无聊,只能对着妻子和父亲安抚了几句,眼见他们也没那么在意,也宽下心来开始看起手机,恰好达尼埃拉还发来了微信,吐槽了他们学校老师蹩脚的西班牙语以及异常自恋的印度同学。
    我开的这辆奔驰大G不仅外形霸气,而且内部空间足够大,后排空间很宽敞,最重要的是底盘很高,开在路上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还能窥探到周围车里众生相,有一回他就看到身侧的一辆保时捷911里,一个看上去像是富二代的年轻男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则伸进了坐在副驾驶上短发美女的上衣领口里,当过了几个路口后再次并排时,那女生突然不见了,再仔细看,原来是低下了头,用自己的小嘴为驾驶座上的男生悉心地进行着口舌服务回想起上次的所见所闻,心里莫名感到兴奋起来,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敢玩,胆子大的很,车震这么刺激的事情我却还没有尝试过,上次接机达尼埃拉后也算是无限接近了,下次一定要找机会和她尝试下。说来保时捷911也算是豪车了,可到时候富二代真的要和女生来一场车震的话,局促狭小的空间也一定很难施展开吧,不像我的这辆奔驰大G,后排空间宽敞,估计能用好些个体位了。
    堵着车的高架桥上,我也不急不躁地坐在驾驶座上,打破了我之前思绪和幻想的东西,不是沿着路种植着紫矮樱的香气,而是一种声音,一种“滋滋”的声音,我回过神来,这是一种男女交换唾液的口水声。
    “哈…啾…唔”我望向声音传递过来的后排,或许是堵车让时间消耗过于漫长,或许是为了打发时间,又或许是半年不见的情人之间难以自已,妻子居然和父亲在后排座椅上热吻了起来。
    令人脸红心颤的深吻声在这里响起,格外淫靡。
    我从后视镜里洞察着公媳两人,丝毫不顾忌我的存在,只见她伸出鲜红的长舌,与父亲那条粗糙的舌头交织在一起,两人不断的舔着对方的舌头和嘴唇,并将对方的口水吞入自己的口中,若不是两侧车窗都有防窥视贴,谁又能够想象这样一个女神一般的女子,竟然大口吞咽着一个丑陋的农村老头的口水,不是亲眼目睹,谁敢相信世间竟有这等香艳淫猥之事呢,我对于妻子在和父亲生活中的放浪已经不觉得稀奇,但见到妻子在这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主动拥吻自己的公公,淫荡下流到这般地步,颇为震撼。
    我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他们。
    忘情地拥吻了好久,两人似乎才想起这是在四周都有车的街道上,慢慢分开彼此的嘴唇。
    父亲多少还能有些坐怀不乱的样子,虽然也是故作镇定,可妻子则一脸绯红,朱唇微启,眼神害羞的看着父亲,显然她的欲望已经被勾起了。
    妻子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那雪白细长的五指慢慢的向父亲的胯下移动,然后便爬入父亲的裤子中,一番搅动之后,将一根东西从裤裆中掏了出来。
    这时,车流向前向前稍微移动了下。妻子仿佛置身事外,慢慢俯下身子,那涂着黑指甲油的细长白皙手指正抓着父亲胯下的那东西,像握着肉质汽车档把一般,缓慢有力的套弄着,向前先后控制着挂档。父亲显然再也难以掩盖自己的欲望,被妻子的手玩得有些兴奋了,后视镜里,他把手放在妻子的头发上,好像在用力把她的头往下按,妻子很顺从的随着他手部的力度上下移动着头,看她低下头都快顶到父亲的大腿上,可见父亲的阳具已经进度深入她的嘴里,妻子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支吾声,拿出了她深喉的拿手绝活。
    奔驰大G再次完全静止了下来,可后座的父与妻,却在那实际上仍不够宽敞的空间里,开始了新的一轮活塞运动。
    我打开车载音响,试图掩盖他们有可能发出的愉悦响声。
    妻子跨坐在父亲的身上,不断上下摆动自己的腰肢,她背对着父亲,正脸淫靡的陶醉神情随着销魂洞吞吐父亲肉棒的节奏而反复进出在我后视镜的视角里。
    大堵车的宽阔大道上,所有人或焦急如焚,又或如我一般百无聊赖,唯有后座上的这一对暂时还是名义上的公媳两人,正胆大妄为的享受着人世间最妙不可言的交媾之欢。
    或许车外的人会对这辆奔驰大G感到疑惑,尽管父亲和妻子已经十分克制,但车体的震动似乎仍然是不可避免的,我在前排感到啼笑皆非,不仅是3P妻子,连车震这个我和达尼埃拉想做却没做成的事,老爷子都玩在了我前面。
    当杨欣欣再一次爬起来面对父亲的时候,脱下凉鞋,双腿踩在真皮座椅上,高大削瘦的身体蹲在父亲身上,看着父亲的眼睛,一手扶着父亲的肉棒,一手扒开自己的两片阴唇,将龟头对准湿淋淋的阴道口缓缓坐了下去。
    “啊!”妻子的声音显得情不自禁,父亲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妻子的乳房,“摸我,爸,用力摸我!摸我……!”
    或许父亲时马上意识到了这有些不妥,为了不让妻子的淫声浪语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赶紧吻住了她娇嫩的红唇,可以肯定的是,妻子也迅速打开了自己整齐白净的牙齿,和父亲粗糙的舌头互相交缠起来。
    有人说女人是因爱而性,这句话说得再正确不过,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春药,妻子的高潮似乎来得比平时更快更激烈,而对于父亲来说,在堵车的北京街头车震太过于刺激,又或者是毕竟上了年纪,比公媳两人一般做爱时间更快一些,父亲的神情也出卖了他来到了即将喷发边缘的事实。
    天际最后一抹残阳的余晖落幕,夏夜的蝉鸣却依旧嘹亮,车流终于开动起来,展现出它原本应有的速度。
    “爸,欣欣,咱们快到了。”我提醒着后座方才衣衫不整,激情过后的父亲和妻子。
    “爸,你怎么射这么多啊!都流出来了。”妻子像是在抱怨父亲。
    “这不说明爸身体好么。”我面无表情地搭着话,右手拿起车内的纸巾盒往后座递:“给,擦擦,座椅上也擦擦。”仿佛一切于我都已经置身事外了。
    父亲只是嘿嘿傻笑了两声,一边抽出纸巾给妻子擦拭着下体流淌出的精液。
    妻子一只手按在嘴上看不见做了个什么动作,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指,只见黑色指甲上好像粘着一团像鼻涕一样的精液,在灯光下白乎乎的,她手指抬着对父亲挥了挥,然后就收回手指塞进自己的鲜红小嘴中,好像在品尝什么美味般吸吻着父亲的精液,那种常人难以想象下流淫荡的艳态。
    或许是不久前斗胆在行驶在街道上的汽车后座上车震所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后视镜里的妻子面色潮红,香汗淋漓,任我把空调降低也无济于事。
    父亲则一脸镇定,强忍着掩饰自己因刚才在年轻儿媳销魂洞里的释放欲望的快活滋味。
    妻子帮着父亲一起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撒娇似地撅起她那晶莹水润的饱满红唇,向父亲索了个轻吻。
    好不容易在停车场找到车位,打开车门,父亲和妻子先后下车,两人欲盖弥彰地保持了一个多身位的距离,我们三人并行,朝着商场三楼的早教中心走去。
    “思思!”父亲见到刚下课的“孙女”,高兴坏了。
    思思看到爷爷,也本能似地蹒跚满步,晃晃悠悠地迈开小腿朝着父亲张开的怀抱小跑过来。
    父亲和思思嬉闹了片刻后,又把思思交给了妻子,两岁半的宝宝,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短语和会话了,她在妻子的怀里,两只小手臂紧紧地环绕住妻子的粉颈,才不那么情愿地轻声叫了我一声“爸爸”。
    我也早已不以为意,带着一家四口在商场的一家港式茶餐厅里随便吃了顿晚饭。
    正是夜间食客云集的用餐高峰时刻,自然没有人能够注意到餐厅一角的这看似温馨团圆的一家人里,不易察觉的一丝诡异,只有在我的眼里,才能窥视到自己的父亲和妻子那暧昧朦胧的不寻常关系,还有名义上的可爱女儿对我的疏远感。
    我却稳若泰山,心中是另一幅念想和远景,毕竟走向断头胡同的婚姻,一次次地消磨了彼此的耐心和幻想后,也不再有什么留恋的念头了。我可以更像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一边畅想著明年和妻子离婚后与达尼埃拉的异国浪漫生活,一边佩服着自己看似毫不起眼的老父,在没有金钱和权力的介入下,征服了自己那高挑美艳,却又曾经拜金虚荣,泼辣蛮横的年轻妻子。
    这些荒诞可笑而又难以理解的一切,就这么一步步地发生了,自从上次在老家过年,我在父亲对于我加入一同对妻子进行3P大战邀请的紧要关头醉酒不能之后,我就更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天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变的更加的有秩序,同时又更加糜烂。
    我和杨欣欣开始正式分居了,我开始逐渐忘却了她,也不再称呼她为“老婆”了,毕竟我们连普通的交流也不多了。
    妻子陆陆续续地悄悄开始把自己的必要生活用品搬离了五道口的家里,在早就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上,这套新买了不久的新房将会算在我的名下。而那套西北五环的复式则被我让给了她,现在她和父亲同居在那里,同时老王又在同一个小区里,这让父亲和妻子都很满意。
    老王的再次介入也显得不那么意外,虽说我和老王水火难容,但就像我和妻子欣欣之间需要父亲一样,父亲和欣欣之间的润滑剂则是老王,经过几次我和父亲询问对于老王的看法后,最终我也接受了现实。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三人之间在生活上的特殊生态链,父亲在各方面都保持着对杨欣欣的强势,而欣欣的起居生活多数由老王来照顾,对于老王存在的必要性,则是父亲主动邀请加入并肯定的,三个人之间的三角关系变得异常稳固。
    我趁着周末的时间带着达尼埃拉周游中国的大好河山,平时下班后,达尼埃拉也会在五道口的家里等我,这里离她的学校更近。我们都把自己多年来的性伴侣升级为了自己的生活伴侣,只等着法律的点头,我们的家庭就会正式重组。
    为了等待父亲和妻子的第二个孩子早日诞生,两人的造人计划就成为了重中之重,父亲虽然已经65岁高龄了,但三年前的那次,他让妻子怀孕显得如此手拿把攥轻而易举,我相信今年也一定如此。
    算好了排卵期后,妻子给父亲买了不少补品,我还带了父亲去看了老中医,特殊时期,父亲改变了和妻子一周只做爱一次的养生原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不停的交配,老王负责照看思思,而在把思思送到早教机构的空隙时,他也会作为一个助兴的角色加入进来,不过他理所当然的必须戴避孕套。
    甚至有一次被我取东西的时候不巧撞见了,老王瘦弱的躯干躺在沙发上,鸡巴插进躺在他身上的杨欣欣肛门里,父亲则在三个人的最上方,这时候客厅里那人肉三明治的运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只见父亲和老王相继大吼一声,将他们身体中间的年轻女人紧紧夹住,开始向里灌注着他们的精液,被夹在当中的杨欣欣浑身剧震,好像是被他们喷射的精液送上了巅峰,嘴里“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一身白皙的嫩肉不停的扭动着,泛着高潮来袭的绯红色。
    公公粗壮的阴茎,深嵌在儿媳身体的深处,龟头抵着子宫口,做着连续的强劲发射,而欣欣的阴道口和菊花也不断痉挛开合著,从下方间歇性的喷出一蓬蓬爱液,水花四溅,击打在鞋柜和地面上。
    老迈的精液正通过输精管,通过父亲的阴茎,不断的注入到了杨欣欣年轻的身体里面,精液冲破了她的子宫口,灌进了花心,拼命的去找寻着年轻女性成熟的卵子。
    老王也颇有默契地拼着老命在妻子的屁眼里同时撒播着自己的种子,相对于父亲他并没有和眼前年轻少妇配种的权利,但我想他也知足了。
    两个老人在杨欣欣体内射精完毕后,抽出已经软趴下来的肉棒,由父亲抱着她已经软成一滩的肉体,将其放倒在沙发上,杨欣欣被放成头朝下,屁股朝上的姿势,她的双手抱住自己那双白又细的大长腿,将已经充满了白浆的肉穴和屁眼暴露在上面,那肥厚嫣红的阴唇像刚打开的啤酒瓶一般,还向外冒着白沫,下方那朵雏菊经过老王阳具的摧残,也已经成熟绽开了,里面娇嫩鲜红的肛肉被带出了一圈,形成一个通红的的深不可测的黑洞。
    神圣的种子,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这个沙发上的女人,哪里还有一丝当年我初见她时文艺女神的样子,这个不入流的十八线小演员,在多年后完全堕落成了一个专供老年人采摘玩弄的淫娃。
    我稍微观摩了一会儿他们之间的淫戏,心中原有的不甘和纷杂也都放下了,我忘记了她是我的妻子,反而是看到杨欣欣在和反差巨大的父亲以及老王教授交配时,产生了一种巨大的莫名兴奋激。
    我开始肯定自己做的决定,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把达尼埃拉拱手让人的可能性,我和杨欣欣之间不合适,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而我当初把杨欣欣交给父亲,更多的是一种摆脱的意味,尽管在性上我感到了异样的刺激和兴奋,但在感情上我却并不能接受对我恩重如山的父亲以外的男人占有杨欣欣。
    父亲则不同,欣欣说父亲也和我一样同样有淫妻癖,但父亲却能够心甘情愿地包容老王的存在,我想父亲对于欣欣的爱明显超过了我,他对于爱情的理解要比我更深刻。
    我又想起了我那过世多年的母亲,相比之下,欣欣给了父亲真正的爱情,我相信虽然开始有过偏见,但亲对于欣欣的深爱,这种爱情是他在我母亲身上没有体会过的,毕竟欣欣的样貌,身材,文化气质层面,都远非只是个普通农妇的母亲,生前所可以相比的。更何况欣欣的性爱魅力更是无人可及,如果这一切都结束,对于俩人可能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来适应,或许内心的伤痛只有俩人知道,欣欣的内心也一定会充满不舍,所以不要小看了那两本红色的证书,不但具有法律的效力,更是两人之间爱情无可替代的纪念品。
    都说久别胜新婚,妻子和父亲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都数次经历了这样阶段性的同居和分别,感情上却愈发融洽,这和我同妻子之间截然相反,或许正是这种感悟,让我在他们之间看到了爱情的味道,让我决定彻底连婚姻的伪装都全部撕下,光明正大地把妻子交给父亲,自己功成身退。
    这几年,我时常在一些色情网站和论坛上看到一些越界的公媳情事,有的充满了温存和爱意,有的特别淫邪大胆,并且这种曾经在古代就风行一时的龌龊关系,在当代开放思想的鼓风机下越来越多。他们其中有一些是因儿媳独守空房,寂寞难耐而起,还有不少则是公公精力过剩,色胆包天的缘由,还有越来越多的是因为丈夫有比我这种严重得多的绿色情结,淫妻癖,可我却尚且未曾发现哪一个人,哪一家人真正像我们这样把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像我这样和年轻妻子离婚,然而儿媳堂堂正正地嫁给老迈的父亲。
    我想我们三个人在其中都是缺一不可的,我既有轻微的绿妻癖,又最终墙外开花,把妻子交给父亲简直是一举两得,还能尽孝。妻子的恋父情结不同于许多女生的大叔控,而是上升到恋老怪癖,她的心甘情愿是最关键的一环。父亲看似老成持重,封建顽固,可最终还是拜倒在儿媳的石榴裙下,并且敢于无视伦理的禁锢。最重要的便是这两个年龄,外貌,性格,身份和观念差异巨大的两人,以性为基础和依托,在日常生活里居然无比和谐和安稳幸福,让人难以置信,更逞论理解。
    一个多月过去了,欣欣没来月经,医生确诊怀孕了。
    父亲欣喜若狂,向我报告着这一好消息,对我来说,自己的妻子和父亲连续生下了两个孩子,本该是五味杂陈的我也为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毕竟这也意味着我和杨欣欣之间并不美好的婚姻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父亲和妻子的再一次同居生活开始了,与此前不同的是,经过了一系列风雨,和分别重逢,彼此之间的依赖和羁绊更深了,九个月后他们的第二个爱情结晶诞生之后,这对曾经的公媳,看似不般配却生活上异常和谐的一老一少,将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法律意义上受到保护的人生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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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莫斯科街头,人流攒动,世界各地的球迷齐聚一堂,共同享受四年一次的欢愉的激情。
    从卢日尼基大球场一出来,刚和达尼埃拉看完了世界杯揭幕战的我就收到了父亲的微信通知,马上就是欣欣的预产期了,要我抓紧时间赶回来。
    回到北京,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再赶到医院,在产房门口我看到了焦急等待的父亲和同样踱步的老王,老王是以舅舅的名义出现在这里的,我和父亲交谈了几句,又抽了几支烟,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产科医生报来喜讯,是个男孩。
    父亲自然是由衷地高兴,想比思思出生时我满不在乎的态度,这次虽然也是要装作孩子爸爸的样子,但我多少还是为老爷子高兴,毕竟父亲脑袋里传递香火的封建残余要全部改正过来还是有相当的难度,这次欣欣为我们陈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也算是了却了父亲心头的一大愿望。
    父亲以66岁的高龄再次当了爹,可谓宝刀不老,我这个当儿子的,也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能够看得出父亲表面上很显露出的得意。当然,这还要感谢欣欣,这次有计划要孩子前做生育检查,医生说她是并不多见的易怀孕体质,这也就不难解释父亲每每能够一击而中,老来得子了。
    父亲给孩子起名叫做陈恩,和姐姐加起来就是思恩,我心中难免有些嗤之以鼻,到底是思谁的恩呢?
    妻子产后坐月子这段时间都是父亲和老王一起照顾她的,我自然是和达尼埃拉到处游山玩水,整个中国几乎都玩遍了。
    到了8月份,我和妻子终于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在朝阳区民政局见到她时,还是我在恩恩诞生那天后第一次见到她。她留着黑色的齐耳短发,化着淡妆,身材以惊人的速度瘦了下来。
    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和其他来办理离婚的夫妻不同,一路上没有争吵和激烈的言语交锋,她还向我展示了手臂上的新纹身,上面是儿子陈恩的字母缩写和出生日期。
    自此,我和杨欣欣的法律关系从夫妻变成了前夫和前妻,我们再也不用在婚姻的框架下来束缚自己了,我想我们是由衷愉悦的。
    我回首起我们6年多的婚姻,在第七年的七年之痒前终于了断了,到最后我都没有感到过我的前妻杨欣欣真正爱过我,哪怕我曾经是如此爱她。
    离婚是我们必然的结局,而在发现了欣欣对父亲异常的情感后,我也决意撮合两人,的确杨欣欣光从外表就会引起许多男人的想入非非,更别说一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欲火炽盛到快要爆炸了公公了,我推动他们之间的结合,从其种方面讲对父亲来讲我尽孝,对杨欣欣来说不也是在“爱”她么,在婚姻的尽头,我对她的爱也算是有始有终了,想到这里对当年那些往事种种也算是彻底遗忘了。
    当月月底,我在罗马的西班牙广场当众单膝下跪向达尼埃拉求婚,对于含蓄内敛的国人来说,可能这种行为与逼婚无异,但对于达尼埃拉这样的拉丁女孩来说,却是再受用不过了。
    在被公司冷藏渡过了相对清闲的两年之后,新的任命下来了,由于我之前在南美大区取得的出色成绩,以及我精通英语和西班牙语的背景,公司决定派我前往巴塞罗那,以西班牙市场为基础,在整个南欧布局。同时我也递交了移民申请,达尼埃拉的两年在华留学生涯到年底也即将结束,取得了双学士文凭的她决定和我一起移居西班牙,她作为南美西语系国民,拿西班牙国籍的速度要比我快得多。
    时光荏苒,到了年底,我移民申请的批复已经拿到,我卖掉了在北京的两套房子,一共拿到手差不多四千万,再加上一些零散的积蓄,给了父亲和欣欣差不多一千五百多万。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来到了父亲和妻子现在所一起居住的北五环复式豪宅里,离婚后这套房子被判给了妻子,屋子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再次见面时,我和杨欣欣之间已像是释怀坦然的老友,交流止步于寒暄,仿佛过往6年多的婚姻记忆早就被淡忘了。
    父亲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移民意味着离别,本来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我理应得到父亲的不舍和思念,但是现在毕竟父亲又有了其他年幼的子嗣,有了新的家庭,况且西班牙离着远隔着半个地球的南美不同,不需要转机,真有重要的事情还是可以团聚,平时也可以微信视频通话。
    科技的日益发展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这只针对一部分人,对于有些人,譬如我和杨欣欣,就像两条相交过后的二次函数曲线,只会越来越远。
    我看了看在一旁陪着思思玩耍的老王,我知道他在父亲和欣欣之间的作用,他虽然无法超越父亲,却也在杨欣欣的心里有着无法替代的作用,唯一成为无足轻重局外人的,只是我而已。
    几番荒唐后,老王倒成了这个新组建的家庭一份子,让这个重组家庭更加诡异。
    巴塞罗那的晴空总是那么灼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浪漫。
    圣家族大教堂前,我和达尼埃拉拍摄了婚纱照,这种中国风格的现代习俗引来了许多当地人好奇地围观,他们有人喝彩,有人不解,还有巴塞罗那街头巷尾处处可见的小偷们,都成为了我和达尼埃拉婚姻的见证人。
    伊比利亚半岛的温暖阳光,催促了我的新生。
    不同于拥有漫长寒冬的北京,巴塞罗那几乎就是四季如春,我和达尼埃拉的婚后生活与婚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我们同时适应着这里缓慢的节奏,享受着当下的生活,我这才发觉,年近不惑,自己终于拥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者说,这才是生活。
    达尼埃拉并没有因为婚姻到来的关系而对我有什么要求,这种一如既往的爱情,让我如沐春风,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我才突然记起远在中国的父亲和杨欣欣,有了些许挂念。
    4月底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过世多年的母亲,她向我托梦,问我过的好吗,问父亲过得是否还好,当我正想要回答她的时候,梦就醒了。
    我逐渐变得有些惆怅起来,毕竟母亲去世那么久,这样托梦给我,冥冥之中似有所指。
    虽然已过清明之际,但我还是不顾达尼埃拉的劝解,独自踏上了返乡的旅程。
    达尼埃拉对于扫墓这种中国文化也算是能够理解,虽然没有同我一起前往,但是也只是嘱咐我要注意安全,便不再多说什么。
    做了整整一晚的飞机回到北京,然后又直接转机到了济南。
    我的计划是先扫墓,然后回巴塞罗那前,再在北京探望一下父亲和前妻欣欣,看看他们这半年过得如何。
    出机场的那一刻,耀眼的阳光洒向大地,照的我不由得举起左手遮挡一下阳光。两年多了,我终于又一次踏回了齐鲁的大地。
    我没有久做逗留,从长途汽车站坐车回老家又花了差不多整整两个个小时,一路颠簸疲惫,已是午后了,老家的村庄渐渐引入眼帘。路边笔直的树林挺拔高耸,几条大路和小路曲曲弯弯蜿蜒而行,令人心旷神怡。
    老家村里还是显得很萧条,毕竟村里的年轻人都到大城市里打工去了,留下的是为数不多老弱妇幼。
    当我快步走到离家一里母亲的安息之处的时候,却发现母亲的墓地不见了!
    原来的坟堆现在只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平地,我再三确认,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前年年初我还来过这里祭拜过母亲,现在这里的样子,莫不是家里被人扒了坟?
    我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先回村子,问问老家的邻居都发生了些什么,快步走在路上,刚想起给父亲打一个电话,就正巧遇到了好久不见,正在下地干活的二舅。
    二舅告诉我两个月前还没到清明的时候,父亲把母亲的墓地给挪走了。
    “挪走了?什么叫挪走了?”我一脸不解,还被蒙在鼓里。
    “就是你爹把你娘的墓给移走了,说是要给她新弄一个墓地。咋?你爹没和你说?”二舅看着一无所知的我,悉心解释给我听。
    “没有,我刚知道。”我摸了摸脑袋,“移哪儿去了?”
    “嗨,我说还是大伟你聪明,不愧是咱们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这个问题关键就关键在这里了。”二舅故作神秘。
    “二舅你可别卖关子了。”
    “你爹把你娘的墓给移回河南去了。”
    “河南?为啥啊!”
    “还为啥啊,你爹是倒插门女婿你不知道?”
    “这我知道啊,可我妈的墓地,他干嘛移回河南去,我妈又不是河南人。”
    “这就得问你爹了,我估摸着是你爹给将来自己和你妈葬到一起做准备。”
    “那将来他百年以后,一起和我妈葬在这里不就完事了!!”我感到难以理解。
    “你们年轻人啊,不懂以前那些破事。”
    “以前咋啦?难不成我爹这招来的上门女婿还被人瞧不起啊。”
    “对咯!你爹年轻时候,没少被人说是吃软饭的。”
    “嗨!这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我爹还在乎这个?”
    “那可不嘛!行了大伟,晚上到二舅家吃顿饭。”二舅似乎没把这件事看的太重,但我却不同。
    尽管二舅盛情邀请,但我却也一心要找到母亲的墓地祭拜,并把这件事情一探究竟,于是就婉言谢绝了二舅,很快就坐上了去济南的客车。
    到了济南,已经是晚上了,只能先在济南的酒店过一夜,吃完饭,才终于打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是我。”
    “哦,是大伟啊。”
    “我问您个事儿,我今天回老家扫墓了,二舅说你把我妈墓移到河南去了,怎么回事啊?也不和我说一声。”
    “哦,这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想你不是在国外嘛,唉,怎么你回国啦,也不来北京看看我们。”
    “我说的是你把妈的墓移走这么大的事儿,事先应该和我商量啊。”我有点生气了,父亲虽然一直以来说一不二,但这次多少有点过分了。
    “对不起啊大伟,这事是我的不是。”
    “爸,我这次回来就是给我妈扫墓的,你就告诉我现在给移哪儿了吧。”没想到父亲很快就承认错误了,让我也不好深究。
    “就咱河南老家,小时候我一直带你去的。”
    “具体位置呢?”
    “村后头不是有座小山坡儿,绕过去你就能看到了,我给你妈买了好大一块地。”父亲大致指出了位置方向,但还没多说几句,就隐约听到电话里老王的声音。
    “行了大伟,我还有事儿不和你多聊了,代我向你妈问个好。”
    还没等我回答,父亲就把电话给挂了,估计又是老王催着父亲打牌去了。
    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合计在济南住一晚,明天一早先坐高铁到鹤壁,再转车到父亲老家的村子。
    第二天先坐高铁,又连转了两部长途汽车,绕了半天的山路,坐了好久才下车到达了目的地,已经是过了晌午,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禁让我有些头疼。
    低矮的平房,黝黑的门洞,时不时还从门洞里传来的狗叫声,脚底旁还堆放着一小堆的食物垃圾,腐烂的西瓜皮上飞着成群的苍蝇。
    父亲真正的老家就在这儿了,实打实的全国贫困县里也算不上号的小村子,打开手机,4G信号居然降格到了2G,同样是农村,和山东老家那里差远了。
    尘土飞扬,灰蒙蒙的天,一辆拖拉机慢悠悠地开了过去。
    我也是好久没来过这儿了,估计能有快二十年了,虽然这里不像经济条件较好的地方那样飞速发展,日新月异,但毕竟多年不曾踏足,一切还是感到陌生。
    依照父亲昨天电话里说的大致地理位置一路寻去,外加我多年前的模糊记忆,居然没有迷路。
    走过曲折的山路,估计又是有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来到母亲的坟前。
    相较于从前相对简陋的坟堆,如今新的墓地显得气派多了,占地面积比从前扩大了十倍都不止,正中心的位置,崭新的墓碑上新刻着母亲的名讳,甚至还有母亲生前的黑白照,仿佛她老人家音容犹在,看着静静的坟墓,一时间我热泪盈眶。
    “妈!”我稍微有些哽咽出声,“儿子来看你了。儿子不孝,自己在国外过着逍遥的生活,却孤零零的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来看看你。”
    父亲和杨欣欣的事情,我很早之前就“汇报”给母亲的在天之灵过了,“现在我过的挺好的,爸也挺好的,我们都组建了新的家庭。”
    我把带着的水果等贡品一一摆在母亲的墓前,又上了三支香。
    “爸和欣欣过的挺好的,虽然我不在国内了,但是爸的晚年有人照顾了,您放心吧。”我不停地和母亲对话着,或许她在天有灵能够听见,“这几年我事业也特别顺利,对了,这次欣欣又给爸生了个孩子,是个大胖小子,您终于可以宽心了,咱们陈家有后了,您在天有灵,还要继续保佑我们,日子过的顺顺利利,太太平平。”
    “今后,虽然我现在人在国外,回来不方便,但是我有空就来看你,陪你说话,给你解闷。”
    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不知说了多久,时间长到这次从西班牙回来终究不虚此行。今天,我终于明白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是什么涵义了。
    我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村子走回去。
    我本意是坐六点的最后一班汽车回鹤岗,再在鹤岗留宿一晚,明天再回北京,刚到村口,却不想正好遇到了正在抽旱烟的村支书魏叔。
    魏叔六十出头,在村里已经当了快二十年的村支书了,和父亲关系一直还不错,打小便很照顾我,是我在河南父亲老家的而这个黑寨村里为数不多还算熟悉的人。
    魏叔认出我很是惊讶,然后是欣喜,自从十八年前高考完和父亲一起回来过一次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魏叔。
    正值晚上做饭的时间,村里的渺渺炊烟升起,路上却难见几个人。
    多年未见,自然是有好些话要唠,魏叔客气地把我请回他家,一栋自建的三层小楼,在这个贫困偏远的村子里最,毫无疑问是气派的建筑。
    正赶上饭点,魏叔和他的媳妇儿王婶硬留下我吃饭,我也只好不客气了。酒足饭饱之后,魏叔又和我唠起了家常,话题确不经意间提起了我的父亲。
    “大伟啊,恁爹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魏叔由衷的说道,丝毫没有抬举我的意思。
    “俺家大刚就不行,和你差远了。”王婶在一旁附和到。
    “嗨,你这老娘们儿说啥呢,俺家大刚能和大伟比么,人大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就俺家那兔崽子,整天就没正经的,到深圳打工都三年了,就去年过年回了趟家,平时也没几个电话。”
    王婶在一旁使劲点头。
    “是啊,要不说恁爹好福气,又有你这么个孝顺儿子,又给你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后妈。”魏叔感叹起来。
    “什么后妈?”我听了一惊。
    “怎么你不知道啊,恁爹上月又娶了年轻漂亮的小娘们儿,婚礼还是回俺们村里办的。”魏叔唾沫星子乱飞,眼里满是羡慕之情。
    别人不知道,但我听了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父亲居然把杨欣欣带回了自己河南老家的村子里办了婚礼!
    “恁爹没和你说这事儿吗?不能吧……”
    “哦,这两年公司把我派到国外去了,一直没怎么和我爹联系,这次也是我第一次回国。”我定了定神,随口就撒了个谎。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魏叔一向大大咧咧,“国外好啊!我都还没去过国外呢。”
    “说啥咧,你连北京都没去过,也就是去过次郑州。”王婶在一旁拆魏叔的台。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整个思绪却万般纷杂。
    “大伟啊,你可得好好陪陪你爹,恁爹不容易啊!”魏叔又开始叨念,“不过恁爹上半辈子这么辛苦,下半辈子全都补回来了,也都值了!”
    我苦笑一声,个中滋味,又岂是魏叔这个外人能明白的。
    “要说恁爹新续弦的这个小娘们儿,还真是漂亮,年纪又轻,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据说还是个城里人,你说俺这农村里的,能娶上城里媳妇儿的,除了恁爹和你就没其他人了,咋样大伟,啥时候把恁媳妇儿带回村里来让恁魏叔和王婶瞧瞧,听说你都结婚好多年了,娃娃都老大了吧。”
    我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正找着话语应付几句的时候,一旁的王婶发话了:“结婚那天,村里的老少爷们那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你看看恁一个个那样,男人就没几个正经的。”
    “一边儿去,有你啥事儿!”听到王婶的讥讽,魏叔朝她咆哮起来,仿佛是自己被揭了短气急败坏了。
    我无心介入眼前这对农村老夫妻的口舌之争,满脑子都是那不可抑制的想象:杨欣欣终于在和我离婚后和父亲举办了婚礼!
    天色已晚,农村的夜显得静悄悄,错过最后一班回城的汽车,委婉谢绝了魏叔留宿的邀请,我打算回自己家父亲的老宅对付一夜,一路上我不断想象着父亲与欣欣的种种过往,又猜测着他们在我移民西班牙后这大半年时间里发生的事,短短的几百米路,走了却估摸有半个多小时。
    我走到了自家老宅的门前,真是暌违了多年,这里更多的是父亲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在这里最清晰的记忆是在高考后的那一个暑假,父亲为了显摆我考上了北京的大学,特意把我又带回这里走动一番。
    当初和为了怀二胎把父亲从农村接往北京之前,父亲除了在山东老家,每年也都会回几次这里河南的老家住上一段时间,两年前还把老宅翻新了一遍,由于当初都是我出的钱,父亲来北京的时候随手就把多配的大门里屋钥匙也给了我一套,之后就一直尘封在包底一直没用过,没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大门铁门上的红色喜字颜色还未褪去,和魏叔说的父亲上个月回村办婚礼的时间倒是吻合。
    院子不大,有些地方还留有我童年的印迹,但我却无心怀旧,径直向屋内走去,打开门,偌大的主厅只有一个八仙桌和几条长凳,一旁散落着一些夹带着风干泥土的农具,正对大门的墙头有一副我自己高考前手书的对联: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横批:顺其自然。
    还真是如此。
    我再往里走,穿过一条狭长的走道,两旁是两间卧室,我打开第一间卧室的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是简单粉刷了墙壁而已,里面铺了一张大床,外加一个床头柜,其余空无一物。
    我翻开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是零星的几只肛塞,拉珠,和按摩棒这些情趣玩具,再往下一层抽屉里,只有一本红色的本子,赫然写着《结婚证》三个醒目的字眼。
    翻开结婚证,最显眼最碍眼的便就是结婚证里,欣欣跟父亲的合影照。欣欣穿着深褐色鸡心领毛衣,露出一段雪白的粉颈,脖子上的铂金项链衬托着洁白的脖子跟锁骨,在那壹副甜滋滋的微微笑着。父亲则是穿着宽大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虽然掩饰不住苍老,但是却神采奕然。
    邮不得不承认,这结婚证拍的相当有水平了,欣欣和父亲的巨大气质和年纪差异也似乎没那么明显了。红色背景的结婚合照旁写着持证人:陈援朝,登记日期是2018年12月1日。
    居然和我同达尼埃拉登记时同一天!
    父子之间还真是心有灵犀,好事多磨居然还能成双。
    而再往下看,字虽然有点小,但却赫然写着,姓名:陈援朝。性别:男。国籍:中国。出生年月:1952年3月22日姓名:杨欣欣。性别:女。国籍:中国。出生年月:1988年1月17日当我看到这俩个最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同壹张纸上,心中的震撼,还是要比预期的强得多。尤其看到前妻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出现在父亲名字下面,它告诉我欣欣壹定意义上已经名正言顺成了父亲的财产了。
    前妻终于赶在30岁的时候,终于再嫁给了已经66岁的父亲,对于他们的结合,我只有送上深深的祝福。
    四年前在北京,父亲和当时还是我老婆的杨欣欣诞生了他们的第一个爱情结晶,此后的数年时间里,他们名为公媳,实为夫妻。
    我想象着不久前父亲的河南老家农村,杨欣欣穿着高雅圣洁的婚纱,终于和父亲进行了真正的婚礼,从仪式上宣告将自己彻底交给了年迈的父亲。从她渴望接受父亲一次又一次的灌溉,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终于完全把我取代。
    走出这间客房,打开第二间卧室的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巨大而醒目的,父亲与欣欣的半身婚纱照。
    婚纱照上的父亲,身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看上去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身旁的杨欣欣应该是有意降低了身子的高度来配合父亲的身高,戴着白色的头纱,重新染黑的长发被盘起,一身洁白的婚纱,露出她性感的锁骨和细长手臂,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青春活力和端庄典雅,紧束的腰身,流畅的线条,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细长白皙的脖颈之上,一根细细的铂金项链应该是前年父亲送她的礼物,左手的花臂纹身则靠着白色的长手套和搂住父亲的姿势遮挡住一大半。
    我环顾四周,开始仔细打量着整间卧室,门上还贴着喜字,仿佛诉说着父亲与欣欣在洞房花烛夜的翻云覆雨就在昨天。
    我思索再三,还是准备在另一间客房里过夜,可睡下去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现在才四点多,最早的回城班车也要到六点,我来到父亲和欣欣的新房里,打开电脑桌上的那台老式电脑电源,想办法打发些时间。
    前几年我曾经教过父亲如何使用电脑,但毕竟老年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慢,我工作忙,有事也有些不耐烦,到头来父亲也只是会些最基本的操作。
    桌面上挺干净,看得出父亲很少使用电脑,浏览器里的收藏夹,也只有稀稀落落的网购地址。唯独一个命名为结婚的文件夹让我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它,里面是一段命名婚礼的小视频和一个未命名的新建文件夹,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婚礼的视频。
    视频时间很长,差不多整整三个小时,拍摄的时间是上个月的9号。
    从视频的画质来看,应该是相当专业的设备,跟随着整个婚礼流程,而不是几个固定的机位。
    按常理说,农村的婚礼场面总是及其庞大,几十桌人昏天黑地的喝着酒,父亲也是喜欢排场的人,他把欣欣带回自己河南农村的老家结婚其实就是为了在少小离家的乡亲们面前显摆一番,可这年头年轻人都往大城市里打工去了,村子里本来就是个在山沟里的小村子,地处偏远,实在是没多少人,好不容易才凑了快二十桌人,不少还是邻村里听说六十好几的老头娶了三十岁的城里女娃后,特意猎奇赶来凑热闹的。
    父亲在偌大的院子里,从房门口一直到大门铺了一条红毯出来,这在封闭的农村人看来,不但喜气,更是洋气的不行。
    父亲穿着欣欣给他买的那套深棕色西装,背一如既往地挺的笔直,胸口别着花,笑眯眯地站在房门口的三级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流水席的牌面,显然让他挺满意。
    一众老少男女围坐在各自的八仙桌旁,喧闹地聊着天,平常这些人来参加婚礼就是心怀鬼胎,为数不多的青壮年希望靠做伴郎来揩新娘子的油,中老年爷们儿则是喜欢起哄公公对着新娘接吻占便宜的恶习俗,长舌农妇们则先是一通家长里短,然后对着新娘子便是指指点点,言语中充满了嫉妒和嫌弃。
    广袤中原大地的乡间,婚礼上这样的习俗其实司空见惯,农民的生活缺少娱乐方式,除了赌博就只剩下性了,而性又是一直被压抑着的,所以婚礼上很多的色情习俗难得释放出来,也才被父老乡亲认可并延续着。
    父亲和欣欣这样特殊的老少配倒是省去了伴郎伴娘,同时又因为父亲的年纪,在这对新人身上实际上也不可能有最常见闹公公和儿媳的戏码,只是河南老家这边的老乡都还不知道,父亲新娶回家的年轻新娘,本来就是他的儿媳妇!
    鞭炮和高升轰炸了好久,视频里一阵浓烟迷雾,不仅声音喧嚣刺耳,连整个画面都有些看不清了。
    待浓烟散去,一通嘈杂过后,婚礼总算是开始了。
    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到了房前简易搭建的,差不多一米不到高度的小舞台上,然后操着可能是全场最标准的普通话开始了主持仪式。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是2019年5月5日,是我们陈援朝先生和杨欣欣女士喜结连理的大好日子!”司仪开口没两句,口音马上就变得本地化起来。
    “我谨代表新人,和其家人,向来参加婚礼的各位来宾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台下一阵叫好,父亲老家这个村子,本来就不是什么交通要地,重要集市,一年到头没什么热闹的事,唯一热闹的就是村里有人成亲,可这些年年轻人外流不说,连回家成亲都不愿意了。这场破天荒的婚礼,自然是让这群平时爱看热闹,又没什么热闹可凑的村里人兴奋异常,好不容易逮到机会。
    “说到咱们的新郎,陈援朝先生,是咱们黑山村走出去的,他,一表人才,老骥伏枥,虽然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但经过多年打拼,终于衣锦还乡,还再次抱得美人归!”别看这司仪其貌不扬,说出的助词倒还是一套一套的,虽然有堆砌辞藻的嫌疑,不过从台下的叫好声来看,也算是十分接地气。
    “说到咱们的新娘,是不是该欢迎咱们的新娘子登场咧?”司仪开始有意炒热气氛。
    二十几桌人喧声不断,终于等到传说中年轻漂亮的城里新娘子登场,欢声与躁动达到了顶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万众期待之中,新娘子终于从房门里缓缓走出。
    这时的杨欣欣已经产后10个多月了,完全恢复了窈窕的身材,甚至因为她一直有在坚持锻炼,身材显得更加凹凸有致了,柳腰盈盈可握,硕乳丰腴饱满,她身着一身鲜红色绸缎的束身旗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合身得体,细腰宽肩,丰乳肥臀,尤若古典派的江南女子;高开叉直到腰际的缝隙里,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配一双同样是绸缎面的深红色尖头细高跟鞋,风姿绰约,尽显妖娆。
    她的容貌村民们还不能有幸一副芳容,因为她还盖着一块红布,任由村民们猜想,而我却清楚的知道红盖头下的那个女人的模样,这个我的前妻,我父亲现在的妻子。
    由于看不见路,杨欣欣是被被扶着慢悠悠地走向临时搭建的小舞台的,而我仔细一看,扶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另一个老情人老王!
    老王显然是打扮了一番,头发全部染成了黑色,整个人看上去稍微年轻了一些,比起土气的父亲,老王的气质看上去和这个落后便宜的乡村多少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当然和这眼下农村一切最格格不入的还是我的前妻杨欣欣,身材本就高挑的她站在这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村里根本就不可能见到的完美身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村民们注视着缓慢前行的她,不少男人的眼中除了羡慕,还有着难以掩藏住的猥亵和欲望目光。
    按照常规来说,新娘是要由新娘的父亲搀扶入场的,但司仪的台词里并没有明说,村民们也许就默认了老王是杨欣欣的父亲,对于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农村老头,即使是重男轻女,封建落后的村民估计也是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老王。
    终于走到了简易舞台上,老王识趣地快速退下,留下父亲、欣欣和司仪三人。
    欣欣穿着12公分高的高跟鞋,站在舞台上明显比父亲和司仪都高出一大截,舞台下的村民也都仰望着她,无袖的旗袍露出一只纤细修长的左手花臂,在保守的农村人眼里,纹身等同于流氓黑社会的传统印象下,又似乎要对她敬而远之。
    气氛忽然凝结起来,只听有人在台下大喊起哄着:“掀盖头!”
    “俺们要看新娘子!”
    随后便是一阵哄笑,刚才还在喝酒划拳的,吃菜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司仪这才反应过来说到:“来,请出咱们的如意。”
    只见父亲从司仪手中接过一根如意,然后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杨欣欣端庄大方地站立在舞台中央,当她的花容揭晓,精致优雅的新娘妆容更让她在这个贫困偏远的村子里显得仙气十足,和旗袍同色的烈焰红唇,深亚麻色的长发被盘起梳成了传统中式的款式,修身的旗袍衬托出她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脖颈露出白嫩的一截,脖子上还戴了一只黑色细项圈,充满了禁忌的诱惑。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然后又炸裂开来。
    显然所有人都惊叹于她的容颜,那些刚才似乎因为见到她已经有了高挑修长的完美身材而认定她不会再有倾城容貌的农村妇女们也一时想不出说三道四的恶毒语言攻击来,也许不久后她们会私下把火力集中到杨欣欣的纹身上来,但这也丝毫改变不了自家男人艳羡而又妒火中烧的眼神。
    我看见父亲得意的站在舞台上,这正是他要的,过去我还从未发现父亲的虚荣心其实会有那么强烈,杨欣欣曾经说过我其实并不是真正了解父亲,我越发感到她说过的这句话正在灵验,而她居然答应了父亲把她带回河南老家结婚的要求,或许也正是她比我更了解父亲的体现。
    因为杨欣欣的美貌,村民们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但无论如何,无外乎都是对于父亲的一种侧面肯定,因为以父亲这般其貌不扬的高龄农村老汉,能娶到杨欣欣这样年轻漂亮的都市女郎,该是有多大的本事。
    村民们开始议论和猜测父亲的财富和地位,而这正是最能够满足父亲虚荣心的。
    我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意气风发过,而在这些村民的眼里,少时离家,告老还乡的父亲更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倒插门女婿又如何,照样可以光宗耀祖。
    “大家静一静。”司仪试图控制着现场有些过火失控的场面,“那么,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新郎新娘的爱情故事,让他俩给大伙儿讲一讲中不中?”
    台下一阵附和。
    司仪尝试把话筒递给父亲,但父亲摆摆手,示意让欣欣先说。
    只见杨欣欣接过话筒,丝毫没有羞涩和腼腆,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开了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我先生的儿子是大学同学,然后通过他我们才认识的。”
    这点她倒是也没说谎,只不过她隐瞒了这个中间人,也就是我曾经是他丈夫的事实。
    “那新郎的儿子是如何介绍你们认识的呢?”
    “他追求过我,但是他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不是很喜欢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不够成熟。”
    我看着视频里她胡编的谎话,气的半死,说我不成熟也就罢了,还给我莫名地按上一个婚内先出轨,不安好心的罪名。
    “那当初我们的新郎是如何追求你的呢,能否给大家透露一下?”司仪也立马转成了普通话,见她不愿意多说,自然而然地又抛了一个关于父亲的话题。
    “他没有追求我。”杨欣欣语出惊人,“他比较传统,害羞一点,是我主动追求的他。”
    台下的看热闹的村民们一下子又沸腾了,居然还有年轻美女倒追糟老头的事情,这老陈到底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
    “我想很多人都会和我一样好奇,新郎身上究竟是哪些优点吸引到了你呢?”
    司仪对杨欣欣的发言显得一点都不意外,而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节奏,把婚礼开成了父亲的表彰大会,我怀疑这些都是事先和父亲商量好的。
    “首先是他很成熟稳重,很有大局观,有男人的担当,这点非常吸引我;其次是他也很懂女人,很多事情他会包容我。”妻子大言不惭地把父亲夸的天花乱坠,父亲站在一旁,春风满面,笑容难挡。
    “那你们之间的年龄差异,会不会有一些观念上的不同,从而影响到你们之间平常的生活呢?”
    “不会,年龄不是问题,平常生活中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而且只要我们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我相信遇到困难我们也会克服的,婚姻不是我们爱情的终点,而是牵手同行漫长人生路的一个幸福起点。”
    杨欣欣大言不惭的说着她对于婚姻的理解和誓言,想当初在嫁给我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做到所谓的包容和理解,完全是我单方面的妥协罢了。
    台下流水席上的村民们哪听得懂她这样假大空的做作发言,只是单方面的不理解她为什么在花样年华嫁给父亲这么一个老头子。
    父亲在一旁笑着,一言不发的他却是这一切的幕后牵线人,所有投来的艳羡和嫉妒目光,这正是他想要的。
    “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他们冲破了年龄的巨大差异,冲破了世俗社会的不理解,最终走到了一起,携手共度余生!这正是爱情的伟大之处!”司仪慷慨激昂地朗诵着他的台词,台下居然还真有些村民被这所谓的爱情故事洗了脑,开始鼓起掌来。
    “好了,接下来就是让我们所有的现场来宾一起见证的时刻,新郎请你牵起新娘的左手,将这一枚爱的戒指戴在新娘的左手无名指上。”
    众目睽睽之下,父亲伸出他饱经风霜的左手,把一枚亮的发闪的钻石戒指戴到了杨欣欣的左手上。
    “美丽的新娘,这枚戒指是圆形,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预示着你们的爱,永无止息,现在也请你把戒指戴到新郎的左手无名指上,锁定你们一生的情感和幸福。”
    一半传统中式一半现代西式的婚礼仪式就这样在中原腹地山沟里的偏远乡村里有条不紊地举行着,似乎这也象徵着父亲和杨欣欣这对老少恋、公媳恋也会以这么一种和谐交汇的基调进行下去,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看着,细想着过往几年的种种,心中对他们两个,也有了祝福的意思。
    “现在就请新郎新娘展开双臂,拥抱彼此,亲吻一生的伴侣!让我们响起掌声!”司仪再次鼓动起现场的气氛来。
    而台下的村民则开始起哄,吹口哨,本就期待着观赏香艳场面的村里男人们更是把气氛推到的顶点。
    终于,杨欣欣稍稍屈膝,然后低下她高贵的臻首,略微侧首,用娇艳欲滴的红唇,与父亲浅浅地一吻,父亲也迎接着她的吻,两人在大厅广众之下唇舌交错,唾液交融,甜蜜地将婚礼推进到了最高潮。
    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自己曾经的老婆接吻,心里的复杂可想而知,但事到如今,他们这对原来的公媳恋爱终于不可思议地修成了正果,而我也只能坦然放下一切,真心地祝福他们新婚快乐。
    视频里的父亲和杨欣欣开始在司仪的指引下喝起了交杯酒,两人彼此心灵相通,那享受着爱情滋润的甜蜜样子,让他们之间年龄和外形上的巨大差异不再诡异。
    荒唐的婚礼,竟然举办的如此顺风顺水,或许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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